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,这是一句歌词,也是一则灯谜。西北铝谜友苗恩培有这样的一则灯谜作品:
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(歌会用语带歌名)下一首《无所谓》。
读着谜作,我仿佛回到50年前,那个年代,电影戏剧都是屈指可数的,寥寥无几的文艺作品特别是影剧目让人整天沉浸在革命的日子里。《洪湖赤卫队》的出现,立马火遍大江南北,为当年七亿人民的文化生活增添了一道亮丽风景。因此,“洪湖水浪打浪”、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等等唱词很快让人滚瓜烂熟,至今没齿不忘。
口里哼着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,不禁想起中学时到农村学农,夜晚沿大堤高唱革命歌曲的“浪漫”,更加念念不忘那个年代造就了今日的知识穷苦带来的淡淡伤感。
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,这荡气回肠的韵律一经响起,我的眼前便浮现出洪湖赤卫队韩英那飒爽英姿、荡舟洪湖的光辉形象。洪湖是一片革命的热土,毛泽东主席对洪湖给予了高度的评价:“红军时代的洪湖游击战争支持了数年之久,都是河湖港汊地带能够发展游击战争并建立根据地的证据。”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是剧中主角韩英惨遭杀害之前的凄美陈词,“看天下劳苦大众都解放,洒尽鲜血心欢畅。”因为,“生我是娘,教我是党!为革命,砍头只当风吹帽!”一腔热血、一腔仇恨,面对生命,视死如归,旋律如此动人,意蕴如此深刻。
故事教育了后人,灯谜作品同样启迪了读者。由音乐人杨坤作词作曲并演唱的《无所谓》,是杨坤第一张专辑的一个心爱曲子,曾经迷倒不少青年朋友,不在话下。值得称赞的是,谜作者巧妙地运用音乐作品名字并自然衍生了歌会场境。“下一首”,通常出现在歌曲连唱之类节目,当一首歌演唱完毕,主持人作了简单的延续推介。就如这谜:“下一首《无所谓》!”
谜作可圈可点。除了上面所述看出作者慧眼挑出衍生内容,还有创作手法等等,同样富藏值得学习之处。灯谜创作手法多种多样,这里主要是会意法,并作别解。谜底“下一首无所谓”照应谜面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,可谓会意明朗,熨帖自如。让人觉得谜味长存的是一个“下”字,本来是下一个节目的“下”,是紧接着的意思,而作为灯谜,却另有别解诠释,这里已经转折作为一个动词,是“取出”,是“拿下”,其反映的是生命所至关紧要的“头颅”被拿“下”的泰然处之。作为革命者,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,抛“下”自己的“一”个头颅,斩“首”,却大义凛然,视死如归,就像大风吹落了帽子一样,真是“无所谓”了。这种大无畏的革命精神,何止是可歌可泣。
古人云:“愿得此身长报国”,而洪湖赤卫队的战士,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,这种革命精神,委实值得歌颂。灯谜作为教育后人的文字载体,寓教于乐,作品短小精悍,作用却一点不可小看。我向来不喜欢谜的衍生,穿衣戴帽总有别扭之嫌。可这“砍头只当风吹帽”扣合“下一首《无所谓》”,真让我为之感动并产生一吐为快的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