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位画家叫王国华,61岁,20年来一直养着黑天鹅。黑天鹅成为画家作画的灵感,并在画家昏迷时,黑天鹅轮番守护在老王身边。看着如此可爱的黑天鹅,是否有保护的欲望呢?
据王国华说,20年前,他到缅甸旅游,在中缅交界的一个村子里休息吃饭时,看到有人要宰杀黑天鹅,于是救下了天鹅。“当时它们很小,全身的毛是麻灰色,长得有些像老鹰。我一直都喜欢鸟类,就上前阻止那个摊贩。”王国华说,询问中他得知这些鸟是野生黑天鹅,即使是雏鸟,售价也在4000元一只。
“4000元不是小数目,但是我不救它们,它们就是死路一条。”王国华为重庆晚报记者拿出自己制作的几块锈迹斑斑的铁牌子,上面写着保护鸟类的字迹。“以前我就在嘉陵江附近保护鸟,还坐船去喂鸟。鸟象征着自由和自然,我们保护它们,也是在保护我们的子孙。”
王国华说,当时那个摊贩已经杀了1只。“看到这些小家伙惊恐的眼神,我很难过。虽然我只是个教人画画的老师,钱也不多,但是当时一股热血,花了4万元救下11只。”
11只黑天鹅,其中1只在运输过程中死去,剩下的10只成为了老王的心头肉。为了合法养殖它们,老王办理了《重庆市陆生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》和相关的经营许可证,“我就想给它们一个安全的家,不让它们再次成为人们的盘中餐。”老王说。这些黑天鹅不但每天给老王一家人提供叫早服务,老王说,它们在自己生病时还能做到不离不弃。
老王退休前是沙坪坝区杨公桥无线电厂子弟校绘画老师,如今是重庆老年美术协会会员。他把住家的地方命名为油画村,有些学生会到老王家学画画。“有天我爬上木梯,修画室上方的一处漏雨点,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摔下来,脑后门着地,当场昏迷了。”老王说,当时画室只有他一个人,他醒来后躺在床上,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家人,是守在他身边的黑天鹅。
“后来我才知道,我摔倒后,我教的学生看到了,学生去喊我老婆。”老王叹口气:“我昏迷了4天才醒来,老婆告诉我,4天里,这几只鹅不分昼夜轮流来守候我,赶都赶不走。直到我痊愈后,下了床,它们才没有每天守着我睡觉。”
“这些年前后花了10多万元,每个月的开销是1500元左右,家里人有时候把它们叫赔钱货,但是我把它们当自己的孩子。”在老王的卧室里,还有几枚用电热毯包裹的天鹅蛋,老王每隔3小时就给这些蛋翻身。新孵化出来的天鹅,长到3个月大以前,为了不让它们冻死,每晚老王都陪着它们睡觉。他说,孵出来的小天鹅要么送人要么卖掉了,但这10只天鹅一直养着。
天鹅成为老王作画的灵感。每只黑天鹅虽然外形相似,但是老王却能准确地区分它们。在老王的画室里,记者看到他为天鹅作的画。“我本来想把这里建成油画村,成为一个大家能学习交流的地方,现在却成了10只黑天鹅的天下。”老王说,对天鹅日积月累的观察,让他画出来的鹅有了神。“一些朋友看了我画的天鹅,都把画拿走了。我作画的时候,这些天鹅一动不动几个小时陪着我,它们陪在我身边,也能让我的画有生机。”
老王的妻子戚兰英今年59岁,她告诉记者,20年前,老王从刀下救了这些黑天鹅后,直接往家里运,“4万元,不是小数目,而且养天鹅非常耗费精力。我们365天,不能出去干一点自己的事,离开1天,这些天鹅就会没吃的。我劝过他放弃养天鹅,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。”戚兰英说:“20年了,这些天鹅把他看做是父亲,你说他哪里舍得?”
戚兰英说,如果她和丈夫发生争执,这些天鹅绝对是帮丈夫。“它们会轻轻啄我,有的还会冲我叫。天鹅就是这样死脑筋,我即使天天喂它们,它们也不一定领情,还是跟我丈夫最亲热。”“不过,养这些天鹅,确实给我和我的家人带来了快乐,如果我超过两天没回家,再看见我的时候,这些鹅也会跟着我到处走。我们的孩子常年不在家,这些天鹅也算是我们的伴了。”
王国华说,这两年,黑天鹅的孵化率越来越低,他却找不到原因。“天鹅每年产两次蛋,一次7只左右,以前存活率是80%,现在不到20%,希望有专家为我支招。”
重庆动物园鸟类专家匡高翔表示,黑天鹅看家护院,攻击陌生人,对家人尽职看守,看到主人发生危险后的表现,例如日夜守候在主人床边,是它们的天性。“鹅一旦与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,并充分信任人,看家护院的本领、忠心护主的表现一点也不比狗差。”匡高翔表示,天鹅的智商仅低于鹦鹉,是鸟类中高智商种类。“很多人不理解,一些动物没有经过驯化,为什么还能有护主的表现。”匡高翔说,与人相处时间久了,很多动物都会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与人的互动。
许多动物都具有灵性,世界因为有动物的存在才这么多姿多彩。在画家眼里,它们是灵感的源泉,是画中的模型,或是陪伴作画的朋友。每个艺术家背后都有一个精神支柱,而支持着王国华在作画道路上的是一群给天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