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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骨静气 一味霸悍——潘天寿用独特的创造性改良中国画
来源:汕头青年报 时间: 2015/6/13 17:36:02
潘天寿
为中国艺术奋斗一生
潘天寿(1897-1971)早年名天授,字大颐,号寿者,又号雷婆头峰寿者。浙江宁海县人,现代著名画家,美术教育家。1915年考入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,在学校期间,他以温厚笃实、勤奋刻苦的学风,深得李叔同、经亨颐诸位老师的教诲。同时因为擅长书法、绘画、篆刻被学校很看重。在学校期间他还为同学创作了《枇杷图》,《紫藤白头翁》等等画作,受到了大家的欢迎。
1919年,五四运动爆发了,潘天寿23岁。同年12月,在杭州爆发了“浙一师学潮”,那天,学生沿着西湖运动集会,支持福建学生“闽案”斗争,却遭到当局的镇压,冲突中,他的胸膛被军警刺刀划破了,鲜血染红了衣衫,但仍然毫不畏惧的,冲破阻挡,毅然走在游行队伍的前列……当时他认为:自己应该要为国家和民族做点有益的事,想通过一心一意的振兴民族艺术来达到振兴民族精神的目的。当时的这种精神,变成了他一生都为中国艺术奋斗的动力。
1920到1922年,潘天寿毕业以后,回到了家乡宁海及孝丰(安吉县)任教。就这样他一边工作,一边继续自习绘画、书法、诗词、篆刻。当时,他还为同乡的柔石(1902-1931)绘制了《疏林寒鸦》、《晚山疏钟》画作,送给他纪念。潘天寿还在绘画的技法上大胆地尝试,用手指作画,并创作出《古木寒鸦》、《长风白水》、《济公与象》、《秃头僧》等一批优秀作品。
1949年后,历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、浙江省文联副主席、美协浙江分会主席、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副院长、浙江美术学院院长,为第一、二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,中国文联委员;1958年被聘为苏联艺术科学院名誉院士;1963年作为中国书法家代表团成员访问日本。
潘天寿擅画寓意花鸟及山水,远师徐渭、朱耷、石涛等人,近受吴昌硕影响;亦画人物,并长于指画。书法从锺繇、颜真卿、史孝山入手,后学秦汉、魏晋碑文,参以卜文猎碣。潘天寿传世作品《露气》、《雨后千山铁铸成》、《记写雁荡山花》等均藏于中国美术馆;收编成辑有《潘天寿画集》、《潘天寿画选》、《潘天寿画辑》、《潘天寿书画集》等。潘天寿还著有《中国绘画史》、《中国书法史》、《听天阁画谈随笔》、《顾恺之》、《治印丛谈》、《听天阁诗存》、《中国画院考》、《中国书款之研究》等;1962年在杭州、北京等地举办潘天寿画展,1964年在香港举办潘天寿书画展。
堪欣山社竹添孙
指画生动别具一格
潘天寿绘画题材包括鹰、荷、松、四君子、山水、人物等,每作必有奇局,结构险中求平衡,形能精简而意远;勾石方长起菱角;墨韵浓、重、焦、淡相渗叠,线条中显出用笔凝炼和沉健。他精于写意花鸟和山水,偶作人物。尤善画鹰、八哥、蔬果及松、梅等。落笔大胆,点染细心。墨彩纵横交错,构图清新苍秀,气势磅礴,趣韵无穷。画面灵动,引人入胜。
潘天寿的指画也可谓别具一格,成就极为突出。这类作品,数量大,气魄大,如指墨花卉《晴霞》、《朱荷》、《新放》等,画的均为“映日荷花”,以泼墨指染,以掌抹作荷叶,以指尖勾线,生动之气韵,非笔力所能达。潘天寿作画时,每画一笔,都要精心推敲,一丝不苟。他在“有常必有变”的思想指导下,取诸家之长,成自家之体,他的画材为平凡题材,但经他入手的画,却能产生出不平凡的艺术感染力。如他的《小龙湫一角》特别是把画面主体小龙湫压到边角的构图,含蓄地让观者先看灵岩的磅礴山势,烂漫的山花然后再去欣赏那支龙湫水,这种方法,正与那些使画面“一览无余”形成对照,不仅显示了画家出奇制胜的构图才能,也表述了画家对平凡事物的内在感情。
潘天寿艺术的可贵之处,主要在于他具有大胆的创造精神,他常说,“荒山乱石,幽草闲花,虽无特殊平凡之同,慧心妙手者得之尽成极品。”他的书法功力也很深,早年学钟、颜,后又撷取魏、晋碑中精华以及古篆汉隶,还能诗、善治印。平时作画,对诗文、题跋、用印方面,非常认真、讲究,绝不马虎。他对画史、画理也研究有素。
映日荷花
竭力维护国画本身特色
20世纪中国画发展的一个重要特点,就是持续不断地受到西方绘画的冲击和挑战。面对这种冲击和挑战,绝大多数画家都认为,中国画必须吸引和融合西方绘画的表现技巧,才能获得新的发展;只有极少数画家强调,中国画和西画是两个不同的绘画系统,充分保持各自的特点,才是发展的光明大道。潘天寿是这极少数画家之一。他在绘画理论和绘画实践上,都不曾借鉴西方绘画的一兵一卒,而是从源远流长的传统绘画里获取变革的灵感,以极富个性的艺术创造,开拓了中国画的新境界,将中国传统绘画向前推进了一步。潘天寿的创作经验,对于我们今天回顾中国画所走过的百年历程,探索当代中国画的发展道路,不能不说具有特殊的意义。
潘天寿一向认为,“中西绘画,要拉开距离”。他指出:“中西两大系统的绘画,各有自己的最高成就,就如两大高峰,对峙于欧亚大陆之间,使全世界‘仰之弥高’。”但这两大系统的绘画“决不能随随便便地吸收,不问所吸收的成分是否适合彼此的需要,是否与各自的民族历史所形成的民族风格相协调。在吸收之时,必须加以研究和试验。否则,非但不能增加两峰的高度与阔度,反而可能减去自己的高阔,将两峰拉平,失去各自的独特风格。这样的吸收,自然应该予以拒绝。拒绝不适于自己需要的成分,决不是一种无理的保守;漫无原则的随便吸收,决不是一种有理的进取。中国绘画应该有中国独特的民族风格,中国绘画如果画得同西洋绘画差不多,实无异于中国绘画的自我取消”。潘天寿对中西绘画进行深入比较研究后说:“以墨线为主的表现方法,是中国传统绘画最基本的特征;以光线明暗来显示物体的形象,是西方绘画的主要技法。“倘若将西方绘画的明暗技法照搬运用到中国绘画上,势必会掩盖中国绘画特有的线条美,就会使中国绘画失去灵活、明确、概括的传统风格,而变为西方的风格。倘若采取线条与明暗兼而用之的办法,则会变成中西折中的形式,就会减弱民族风格的独特性和鲜明性。”在中国当代绘画史上,如此明确地反对吸收西画因素,竭力维护国画本身的特色,并从理论上详加阐述者,潘天寿可谓空谷足音。
鸟石图
大中见微显澎湃
吴昌硕:对潘天寿画作给予了如此评价:“天惊地怪见落笔,巷语街谈总入诗。”
人民网:潘天寿的画让人感到震动;一个洋溢着生活的情采和趣味,一个勃发着精神的张力和豪气。前者以自然流露为上,后者以刻意经营为工。他一生的奋斗,正与西方美术思潮对中国美术的起伏冲击同时,他认为中外美术的混交,可以促进美术的灿烂发展,但他自己的创作却毕生坚持从传统自身求出新,不伸手向外来因素借鉴。他在风格上和吴、齐、黄的差异,并无超出传统材料工具、表现方式和审美趣味这个统一的大圈。因此,他追求的雄大、奇险、强悍的审美性格,依然未出“壮美”这一传统审美范畴,没有由借鉴西方文化精神而转为崇高性。他是传统绘画最临近而终未跨入现代的最后一位大师。
吴冠中:少年时,求学杭州艺校,曾从潘天寿师学国画,获益非浅,后我专攻洋人之洋画,为求绘画之真谛,远渡重洋,寻今访古,悟道不多,而寿师之作始终如明灯照我!玉军同学随我学彩绘,今又强我作国画,自离寿师,数十年来未墨画,寿师新故,作画念之,不知是哀是痛!
崔如琢:如果吴昌硕还活在人间,我相信他最满意的学生就是潘天寿。潘老在艺术上的贡献,在近百年来是最杰出的。黄胄就曾称潘天寿是百代宗师。潘天寿是文人画的代表,在道德上也是君子,人格高尚。他有自己的绘画理念、美学思想,不论在理论上、实践上都是独树一帜的,这就是潘老。
刘一行:现代国画大师潘天寿先生的艺术风格,一般的印象是“霸气”、“大气”。大开大合、节奏变化强烈。潘氏画的“大”,其实源自他的“小”。潘天寿的画面上,精细繁复的描画占有重要的比例,勾勒用线大多舍直求曲。在他早年的山水作品中,这一特点尤为突出,似乎年青人那无穷无尽的精力,要在这大面积的细织密描中才能得以尽情宣泄。在潘天寿后来成熟定型的画面中,他用了大面积的留白和大笔简练的线和墨,来与他的精刻细描形成对比,惊世骇俗。如果没有足够面积的“大”来容纳“小”,画面造成的节奏强度,则不足以表达他胸中澎湃的激情。
蛙石图
潘天寿趣闻轶事
1923年春,潘天寿在上海几所学校教绘画课,一年后被上海美专聘为教授。时年27岁。 上海是东方大都市,人文荟萃,名家众多。“西泠印社”首任社长吴昌硕当时住在北山西路吉庆里一幢石库门楼房里。
潘天寿对吴昌硕仰慕已久,一天,由友人陪同,登门拜访。见吴翁一点没有大画家的架子,潘天寿打消顾虑,从包袱里取出自己的画作,毕恭毕敬地说:“学生自学绘画,水平不高,请先生指点。”吴昌硕时年八十,画艺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。他默默看着潘的每一幅花鸟画,一旁的潘天寿紧张得额头冒汗。吴翁看毕,双目一亮,以少有的赞扬语气说:“你画得好,落笔不凡,格调不低,有自己的面目。阿寿,你要好好努力。”吴昌硕亲热地称他“阿寿”,从此潘天谨改名“潘天寿”,画画也多用“阿寿”、“寿者”题签。
潘天寿与吴昌硕从此结下了“忘年交”,情谊甚笃,常去拜望。每读佳作,吴翁必品评指导。一天下午,吴翁翻看潘天寿的画,不禁神似飞动,伏案挥毫,写就一幅篆书对联,联曰:“天惊地怪见落笔,巷语街谈总入诗。”潘天寿一直把这幅对联悬于书斋,可惜在抗战之初它连同家产遭毁,使他痛惜万分。
吴昌硕对潘天寿格外关照,有一次特地画了一幅五尺大中堂,让儿媳赠潘天寿。媳妇对此画爱不释手,悄悄给扣下了。后来吴翁知道后,当面向潘天寿道歉,又重画了一幅相赠。潘天寿因常有机会观赏吴氏画作,耳濡目染,画艺大进,但他学吴不泥吴,吴昌硕感叹地说:“阿寿学我最像,跳开去又离开我最远,大器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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